新加坡华乐团早前于2020年7月6日发布了第一篇博文,以照片和文字的方式,认真记录下华乐团在阻断措施后,正式恢复彩排的情况。新加坡华乐团旗开得胜,博客也同时备受关注。其实,正式推出博文之前,新加坡华乐团演奏家、乐友,以及各位同事们就已经开始积极投稿,透过文字和照片,来分享他们与华乐的情缘。字里行间,娓娓道来的是大家如何与华乐结缘,以及在新加坡华乐团经历的桩桩件件。读来,感人肺腑。后来,新加坡华乐团于9月8日,正式推出中文版的专栏《音乐日记》。
一转眼,今天推出第六篇文,由作曲指挥家、沙巴华乐学会秘书长江赐良投稿。
《相聚在流行与经典》
文/江赐良
图/新加坡国家青年华乐团
古代圣贤都会用音乐来教化人心,祭祀神明。华乐在我们的生活中都扮演着文化、教育、疗心疗身甚至宗教的角色。新加坡国家青年华乐团音乐总监郭勇德策划、指挥并主持的新加坡国家青年华乐团线上线下《曾经流行●当下经典》的音乐会曲目里,也能感受到在不同年代的华乐作品中流露着其独特的魅力。
华乐在60年前面对着种种困难的条件下,乐器制作的不规范,乐曲写作能力的局限,演奏技术的不成熟等都影响着当年乐曲的整体表现,但这却不影响其内在的拼搏精神。今天我们纪念疫情一周年的同时,口罩与安全距离已从新常态生活中变成了社会规范。虽然在人与人之间是增加了几分“隔阂”,但却都阻挡不住这批青年华乐人心中对华乐的追求与热情。
音乐会开始,选用李民雄教授设计排鼓版本的《渔舟凯歌》。乐曲中的排鼓、舟山锣、云锣的乐段是此曲的精华所在。李民雄教授的得意门生郭勇德指挥带领演绎,表现了乐曲的精彩原貌。原曲的引子,使用的乐器“海螺”在古代是一种宗教法器,而在中国民间则是召集群众聚会的一种乐器。虽然在乐曲中仅有区区几声,但却有着极其重要的仪式感。这次演出中“海螺”换成了“律音管”,虽然无法达到原来海螺的震撼,但这也许是“新常态”的新演绎吧!
华乐版的《瑶族舞曲》是50-70后的集体回忆。彭修文精致的配器布局及对原曲管弦乐织体的修订,把它变成了一首经典成功的移植作品。当年彭修文对当中小快板的旋律从原来的三弦到中音笙的修订,见证了当年华乐乐器制作的进步。青年华乐团的演绎在整体的掌握非常贴近彭修文版的风格,这让现场与线上曾经投入在这首作品的观众都醉了。
《将军令》是一部由作曲家顾冠仁,从琵琶古曲经过重新配器、改编加上西洋和声的大型合奏曲。原曲的编制都是以大型合奏为基础,因此变为小组编制后,唢呐声部得接受更多在音量对比及音色控制的挑战,这让唢呐组的演奏得有些拘谨。
第四首是由新加坡华乐团驻团青年作曲家王辰威创作的《融》。乐曲富有本土的多元种族文化曲风与独特的节奏特色。这时,青年团的演绎反而显得更加炫丽、活泼、动感而精彩。当年17岁获奖的小青年作曲家王辰威,如今也已成为专业华乐团的驻团作曲。由此可见,这是对“南洋风华乐曲”从培育、创作、演绎到欣赏的一个美好肯定。
《丰年祭》与《丝绸之路》是音乐会中充满“仪式感及宗教感”的曲目。相较之下,我更爱是郭指挥处理的《丝绸之路》,乐曲中最吸引我的是配器织体韵律中的宗教感及仪式感。生长在南洋的我们,从小就时常听到伊斯兰教的固定诵经广播及各宗教在各种节日的祭祀活动。那种强烈仪式感与宗教感完全就渗透在我们的血液里。这批生在南洋的青年团演绎的《丝绸之路》时,就有这股神秘的音响力量。那层叠的配器布局,就像宗教信仰中坚定不移的信念。
音乐会的最后,郭勇德指挥与青年团给我们示范了一个为环境、世界的改变而做的一种尝试,即录像与现场同步演绎这首序曲《奋勇前进》。这是为弥补青年团部分团员因安全条例而无法参与现场演出的遗憾。把这“序曲”安排在最后,是否在提醒我们,这一切环境中的局限也许只是个开始,我们的将来还得面对更多的挑战。我们若期待未来的“规范有序、安全文明”,我们还得“拼搏团结、戮力同心”继续奋勇前进!
-完-